雨停楓林

動漫舊番愛好者。
現在主萌快新(DC) ^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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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新/翻譯】Cendrellic Juliet 06

  • 授權翻譯 by YukiSkye (https://www.fanfiction.net/s/7150730/1/Cendrellic-Juliet)

  • 希望不會被我坑掉的坑

  • 架空(有魔法設定),含平和探青

  • 各位高考加油!

  • 友情提示:純糖已撒得七七八八請慎入(嚴肅臉


06. 小美人魚

為了她愛的人,在痛苦中掙扎的她用盡了每一分力量勉力奮鬥著,儘管在最後一切將會化作虛無。

翌日清晨,慢慢醒了過來的新一一反往常的作風不願爬起床。

他躺在那裡發呆了好一會兒,默默感受著墊子內的熱暖和床褥的柔軟。正當他開始重新打起瞌睡來的時候,一聲輕笑和一個堅決的搖晃讓他模模糊糊的再度醒來。

“噢不,你不會這樣做。來吧起身了,還有一日的行程等著我們啊。”快斗異常爽朗的說道。當新一還在他面前發著睏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會那麼精神的?

新一很想叫快斗走開,可是在下一刻他聞到了咖啡的氣味,所以他算是原諒了這個早起的朋友。

他緩緩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後打了一個大呵欠。

倏地他記起了昨晚的表演,心底悄然掠過一絲的尷尬,還有佔上多數的暖意。他露出了笑意。

“這正是我希望在早上看到的!迎接著美好一天的笑容!”快斗熱情的表示。

新一呻吟,翻了翻白眼。

今天將會十分忙碌。

最容易從這些符號裡頭獲知資訊的方法,是向一個對此熟悉的人尋求協助。縱使混合型巫術在黑羽國是禁止使用的,這不代表沒有人會在暗地進行研究,只是當中大部分已經被抓到。他們都被囚禁在卡匹尼亞斯,而那裡不是處於黑羽國的管轄範圍。雖然如此,也不是說古今以來王國都沒有人試圖使用巫術,只是十分稀有。

當新一洗好臉、刷好牙、梳好頭、更好衣(不,快斗!我不需要你幫忙!)和吃好早餐後,他撰寫了一封書信給皇家調查局交代那個圓形的由來,以及作出有關檢查城市郊區地方的指示。

辦妥這事之後,他們出發前往擺放了所有王國檔案的伊甸大廳,希望可以從以往的記錄中找出什麼有用的資訊以便省下麻煩。

如果他們仍然沒有得出任何頭緒,沒辦法之下他們就只能做點研究靠自己破解了。幸好,探應該會在今天回來。

若然有人想要翻閱被皇家情報局細密地保存、整理和嚴格監管的王國檔案,他需要得到皇家成員或是探授權才能進入這個機密範圍。

自然,與皇室的王子同行就相等於是許可,所以他們可以堂堂正正的走進去不用小題大做。

他們在打過蠟的排排書架中穿梭,腳步聲在寬敞的房間裡空洞的迴響著。

之後,他們成功覓到相關的區域,並把那裡所有的文件和卷冊搬到書桌上開始閱讀。

了解混合型巫術就像是學習一種新的語言,可是介於他們只有當中的一塊拼圖,這更像是在解碼。因此,他們現在先從詞彙入手,如果還是不得要領的話就會試圖摸索一下當中的規矩。

他們花上了兩個小時來瀏覽所有的記錄,其中的確包括了那些違法者擁有的混合型巫術的符號。

可惜,這些都不太對得上那個圓形裡頭標示著的。第一,這裡沒有一個看起來是跟他們手頭上的一樣古舊;第二,過往的混合型巫術似乎沒那麼…精煉。這如同是比較木塞和玻璃質感的差異。

仍然,他們找出了兩個極度相似的符號,一個是跟生命有關的,另一個則是某種連接。

雖然情報不是很多,但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最終,他們還是沒有搜查到其他有用的資料。在好好核實了這一點後,他們把所有東西整理好,接著去了圖書館。

“我想這表示我們得靠自己來研究了。”快斗沉痛低嘆。

從這裡開始,他們需要共同商量了。雖然新一精通煉金術,但是他對魔法並不熟悉,始終關乎魔法的案件都不會在城市出現。反之而言,快斗在睡夢中也可以背誦出阿賓格【1】提出的魔法守恆定律的七十二條原則,可是對煉金術的知識有限。兩人均對巫術認知不深。

不過,他們倒是知道它的基本原理。巫術跟煉金術很相似,大多是運用符號和圓圈。煉金術的部分提供了標誌的基本構造,還有指導魔法所製造出來的規格來改善失誤率。

然而,若然他們要理解這種新語言的話,他們必須估摸出它的準則。要做到這一點,他們需要弄清楚哪些魔法和煉金術的原理可以契合、哪些會激烈抵制,然後圍繞這些結論來思忖出這個圓圈是怎樣運作的。

因此王國圖書館是研究這些的好地點,那裡相當宏偉密密麻麻的放滿了書,明顯收集了來自世界上每一個角落的資訊。這絕對性的知識量險些讓新一認為自己在做夢。它有三層樓高,也是全個王國裡藏書最多的地方。同時這裡亦充滿了童年回憶,其中比較印象深刻的是快斗曾經在此建立過一個巨型的圖書森林,裡頭滿佈了移動中的圖書動物。

他們利用魔法幫忙搜集所需的材料,把一切集中在二樓之後開始工作。當其中一人抱有疑問的時候,另一人就會負責解釋。慢慢地,他們順利探討出巫術的機制。

為此他們又耗了好幾個小時,直到探前來跟他們碰面。他低頭避開了一本被施了法會自動歸回架上的書。

“你要找我?”他陰鬱的詢問。一條白色的羽毛黏在他的頭頂,表情略顯惱怒。他才剛剛從短程旅行歸來,原以為會持續一個多月的搜索誰知道在僅僅一日後就出人意表的取消了。那麼快就要見上始作俑者他不是太高興。

“對不起,探。”新一抱歉的回道,“我知道你才回來應該比較想要休息,但是你還記得你在啟程之前交給我的那份標註了的案件嗎?”

探拉過其中一張空置的扶手椅坐下,微微頷首,“我記得。那怎麼了?”

新一簡略解釋了他們在他離開後的短時間內的發現,聽到最後探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可以看一看這個圓圈嗎?”

新一欣然同意,取過圖樣交給他。

探靜靜打量了數分鐘,把它牢牢刻進腦海裡後遞了回去。

“我可以嘗試找一下相關的情報,但這將會十分困難。在眾多非法研究的主題來說,混合型巫術是最為詭秘的。”

“謝了,探。”

“這不是問題。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要先告辭了。”探禮貌的道別,語氣卻沾上一絲不耐。

“替我跟青子說聲嗨!”快斗朝他的背影喊道,在看見探的身影僵硬起來後暗笑。

“青子所渴望的最後一件事才是聽到你的消息。”新一嘟囔,施施然翻過一頁。

“反正白馬也不會轉達我的話。”快斗聳聳背,“新ちゃん,我們已經忙了很久了,不如小休一下?好歹也去吃午餐?”他提議,伸展著身體打呵欠。

新一憂心的掃過他們的工作進展。

距離他們能真正發掘出什麼來還有一段長路,當中蘊含的內容實在是太多了。

“新ちゃん,不會只有我們處理這件事的。”快斗安撫著,得悉新一在想什麼,“到現在為止,我們有皇家情報局、調查局和軍隊幫忙注意了,而且父親也不會把這事只交給我們。來吧,小憩一下也不會有問題的啦。”

雖然還有點躊躇,但他還是任由快斗輕手把他拉出圖書館、穿過門廳、踏進走廊,最後由側門走進花園。

鳥啼聲遍佈在空氣中,怡人的微風帶著土地的潮濕氣味鑽到鼻尖,讓正午的太陽不顯得過於難以承受。

被打理的整整齊齊的植物把他們吞噬進七彩斑斕的花叢當中,經過春天的養殖和人類悉心的照料綻放得異常燦爛。

“我們要在這裡吃?”新一發問,即使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當然。”快斗把他帶離潮濕的小徑,“花上一點時間待在外面不會造成傷害吧。”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會傷害到任何人。”

“但是你的行為表現看不出這個想法欸。”快斗彎上嘴角。

他們不知疲倦的鬥著嘴,直到王子在一個讓他們被樹木的和叢林所遮蔽的地方停下腳步才罷休。邊沿處的鳶尾花靜靜搖曳著,泛出深深的靛藍色漣漪。這裡就像是他們獨屬的一小塊樂土,任何事物都不能隨意觸碰。

快斗像是在提著什麼似的伸直兩臂,然後使力一拂。

眨眼間,一張純白的墊子就這樣憑空出現,隨即輕柔的蓋上了草地。他吹了聲口哨,一隻鴿子順從的由樹上降落到他的手掌。他合上了雙手,隨著再次打開來的動作一個籃子緩緩映入視野。

“我們很久沒有野餐過了,我覺得今天是一個合適的日子。”快斗愉快的解釋,開始從裡頭掏出碟子、杯子和餐具放置好。

新一跟著對方坐了下來,默默看著快斗拿出被裝好的食物。

然而,他的腦袋依然被分析出來的資料所盤踞,不能阻止自己把思維飄到那個方向。如同砌拼圖一樣,他不住的把那些線索湊到一起,一旦不能嚴密切合就將之推翻重來,周而復始。

“新ちゃん,現在是嚴禁思考的時間!”快斗不贊成的指責,朝他遞去一隻碟子和叉子。

“我不是在思考的話就是死掉了。”新一吐槽,伸手接過後讓快斗在上面放上一些雞肉沙拉。

“但是停下來歇息一下並不會殺死你。”快斗回敬,“自從舞會之後我們也沒真正空出時間來好好放鬆。”

“那是你自找的,”新一提醒道,輕輕咬了一口,“而且敷衍掉你自己的應做的事淨圍著我轉不會讓你的事務減少分毫。”

“我會讓你知道那些小事對我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很快就會辦妥。”快斗不以為然,幫兩人斟好茶,“我們可以不再談工作了嗎?現在我只要略為想想就很頭痛。”

新一淡淡一笑以示回應。之後,他們的話題從快斗試圖做到完美的一個有趣魔法,在吃上甜品時轉移到一場有關派和蛋糕的喜好爭議。

這樣的情景相當令人懷念。以前,他們會一起探索龐大的花園,然後鑽到一些隱蔽的角落享用午餐,就這樣一直待到晚上看過繁星或是捉過螢火蟲之後才會回家。

當他們返回建築物裡面時,新一覺得自己的心被微微扯了一下,就像是那裡跟外頭明亮而富有些生氣的花園正被一條細繩連接著,隨著門口徐徐關上這條繩子也同時被拉緊。

他會想念這些的,他知道他會。他還會記掛許多其他的事,然而自明天起他甚至會不知道何謂惦念了。

他將不會感受到追尋真相的興奮感和把案件成功解決的勝利感。

他不會在與蘭相處時感到歡欣。

他會忘記掉因為平次不變的忠誠和支持所感到的謝意和兄弟之情。

那些跟探作伴一起進行研究的夜晚再也不會給予他平和的感覺。

還有,那種想要一直牽著快斗的手永遠不會放開的感受,他再也無法得悉其意義了。

徒留空虛。

“新一?”

快斗的嗓音在他被胸口處突如其來的空洞感所蠶食之前將他拉回現實。

“怎麼了?”

快斗有趣的望著他,他嘗試勾起嘴角。

“怎麼了?”他重覆道。

“…沒什麼了。”快斗最終表示。

新一相當疑惑究竟快斗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什麼,但他真的推理不出來。那需要他的專注力和能力,不能被分散掉注意。

就算是那樣,他不由得發愁的想道,在明天---當新一再也不是他的朋友和快斗所熟悉的他的時候---他們會如何反應?即使他試圖隱藏那件事的實情,這也改變不了今天其實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天的事實。

忽然間他覺得自己還有很多很多的事尚未完成。這大概就是瀕死的人的感受吧,他有點自嘲的想。

他在眼角處瞥了瞥快斗,一波波摻合了傷感的懊悔沖刷著他。

這不是他希望讓事情完結的方式。

他們回到先前在圖書館裡的位置延續之前的工作,新一勉力想把思維放到正事上卻未果。這是相當少見的情況,除非他真的不能把自己投入工作來忽略更大的問題。

“新一,也許今天我們該到此為止了。”數小時後,快斗突兀的提議。

新一立即從書本中抬起頭來,自然而然的開口試圖表達抗議。可是在他發出任何音節之前,快斗已經把話接了下去,“你在分神,而你永遠不會在辦事的時候分神,除非有什麼真的極度不對勁。”

王子把他的書擱在一旁,正漂浮在半空幫他摘下要點的筆也停了下來。他聚精會神的看向新一。

“你想跟我說一下麼?”

他該怎麼回答?他可以怎樣回答?這就像一道刺正卡在他心間,每一次的跳動都會導致些許的擔憂自那兒洩漏出來。他覺得時間實在是太緊張了。

“這不是什麼我可以說的。”結果,新一決定這樣回答。

快斗只是平靜的點頭,對此新一感到某種自私的感激。就算沒有關心他的人迫使他揭開那些半真半假的話語背後螫人的真相,他自己也已經足夠被現在陷入的困境所折磨的了。

毫無疑問,快斗的確是在擔憂著新一,但他也相當了解他,明白現在不是壓迫他的時候。故此,他先把那份心情收了起來,而這讓他既是感激又是內疚。

“那麼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的嗎?”快斗繼續緩和著氛圍,但新一僅是搖了搖頭。

“不用了…”新一低喃,垂頭看向交疊在書頁上方的雙手。他吸了一口氣重新抬起頭,“快斗…”他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定下心來。至少,在一切太遲之前他必須知道這件事,“快斗,如果我跟你說我對你說了一個很大的謊言…你會怎樣做?”

快斗歪頭,用柔和的目光靜靜打量著他,“我會原諒你,因為你是新一,而你不會做出沒有充分理由的事。”

“但是我跟你撒謊了,”新一堅持,“我破壞了你的信任…”

快斗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極其溫和,“新一,就算你做了什麼可怕的事徹底破壞了我的信任,我也不會撇棄你。只要我們願意一起面對的話,我絕對會原諒你。”

“但若然那是你在餘生都要承受著的事呢?在每一次看見我的時候都會回憶到,然後會想起曾經是如何的事呢?”新一靜靜的質問。

“沒有傷害會過不去的,正如沒有一天總會是下雨的。”快斗低吟,“我已經說過了,但是我還是要重申多一次:我永遠不會撇棄你,新一。我會肩負著那份痛苦,因為那是你對我來說很是重要的證明,而我也會盡我所能把事情再一次撥回正軌。”

快斗語氣中的真誠震撼了他,在那道暖意傳遍他全身的同時一絲的憂慮油然而生。

如果快斗知道紅子的事他會追擊她吧,這代表快斗有可能會遭受到嚴重的創傷,即使那不是物質性的。假設他因為新一的緣故而向她提出交易呢?

在這個問題掠過思維後他有點坐立不安。

這股沉默蔓延了好一段時間。之後,快斗移了移動身體,令新一重新向他投去注意力。

快斗回以一笑,“我猜對我來說今天已經夠了,研究什麼的太無聊了。”

“啊、啊啊。”新一木然同意。王子站起了身伸展著四肢。

“你想在這裡待久一點麼?”

新一搖搖頭,“我有點事想做。”

“那好吧,我也要去處理一下自己的事了。”他歎息,隨後擺了下手。所有的書都歸回了原處,記下的筆記也被盡數整理好。

他平攤出手心,那疊紙張就此消失在那上方的空氣中,“這我先保管著啦。”

“謝了。”新一默默表示,也站起身跟著快斗離開圖書館。

他們相伴而行到正門後,王子轉過身望向他,“那麼我們就在這裡分別吧。如果你需要我的話,你知道去哪兒找我的吧。”

新一頷首。見罷,他道別了聲後就離去了。

太陽自天空逐漸沉下至遲暮的高度,殘留下來的淡橙色光線在越益進犯的蒼藍當中作出最後的照明。

有一個人他想要見一下。

********************************************

“新一!見到你實在是太驚喜了!”蘭低呼,臉上明晃晃的笑容昭示著她是多麼喜悅。

新一微微翹起嘴角,“嗨,蘭。我正在這附近,所以就順道來拜訪一下。”

他聽到小五郎的嗤笑作為背景音,蘭馬上轉過頭去重重瞪了自家父親一眼,然後對新一露出歉意的神情。

在裡面,美味的食物香氣開始飄散出來,足以讓人垂涎三尺。

“你剛好趕上晚飯的時候了,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吃?我很肯定爸爸不會介意多一位客人的。對吧,爸爸?”她意有所指的詢問,雙手抵在腰間。

小五郎的回應只是另一聲輕哼,向新一的方向射了道不愉快的眼神。年輕的貴族只是諳熟門路的忽視那目光,然後坐了下來。

他可以觀察到對方又喝醉了,雖然這並不驚奇。不是有很多人願意把他們的問題交託給他的私人調查業務而非皇家調查局的,所以大致上也跟無業沒有什麼分別。

“為什麼我們要招待一個像他那樣的小子?”小五郎咕噥著。蘭把食物擺放到眾人面前。

爸爸。”蘭壓重音節,然後也坐了下來,“新一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而且他也幫過你處理事件,難道不是嗎?”

“哼!那更像是搶光了我的委託人!”小五郎慍怒的控訴。

蘭繼而和她父親進行爭論,新一偶爾拋出一些不甚成功的托詞希望把事情帶過去。這惹來蘭不耐的瞪視,在訓斥著小五郎憤憤不平的反駁之餘也拉了他下水。

之後,他們談論了彼此的工作,交換了他們朋友的近況,最後為了一個有趣的故事紛紛笑了開來。即使是小五郎間中也參與了一下,但那僅限於在新一與生俱來的譏諷本性展示出來之前。那會導致整個對話轉變成下一個回合的爭執。

這讓人感到既熟悉又溫暖,就像是與自己真正的家人相處一樣。他有種回到家的感覺,而這份情感往往會填滿新一的心房。

就算是在數小時後他因為夜深而踏在回家的路途上,那份暖意仍然沒有消失。

他希望他在蘭的心底也留下了這個溫度。

那麼,他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實行。

在返回他的府邸後,他立刻走進自己的臥室,靜靜關上身後的門。接著,他在自己的桌邊坐下,打開了檯燈同時掏出紙筆。

致快斗,他如此寫下,可是腦海隨即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繼續寫什麼。

他定睛看著它片刻,不停搜索著合適的語句。

他的拿手範疇是推理而不是詩意般的措辭,他不知道該怎樣把自己糾結的情緒---彷徨和悲傷,同時也是快樂和喜歡---好好表達出來,或是該如何表示歉意。他也不清楚怎樣做才能讓快斗明白他所想,特別是在第二天到來後他不會再認識他這個人了。

雖說如此,快斗經常都能明白他。

他需要做的事,同樣是他一直以來單純所做的一件事,其實就是出言。快斗可以聽懂背後的真正意思的。儘管他本人不再得悉自己所想,他有信心快斗會有方法自行理解出來。

新一執起筆默默書寫著。

在他完成之後,他把信小心的折成三等分用信封裝好。他在背面寫上了收信人的名字,然後用上藍色的蠟印下工藤的家徽,把信徹底密封起來。

他把它放置在桌面,緩緩站起身。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向著任何東西都不存在的空氣說話,“小泉,妳在這裡對吧?”

接近一秒鐘的時間沒有出現什麼讓他懸起一口氣的事情發生,直至…

“我就在這裡。”隨著這個回答,一團暗沉的顏色在發暗的房間顯現,而紅子正坐在之前的同一個位置上,“我得承認,我沒有預料過你會叫我。”

“我也沒有預想過。”新一低喃。

“所以,你喊我的理由是?”

“我只有一件事想要問妳。”新一平淡的回答。

“沒有問題,但我也得反過來向你提出一個問題。”紅子不慍不火的接受。

“可以。”新一點頭,“妳知不知道有關城市裡面那些巫師的事?”

紅子瞇細了眼睛,在短暫的一瞬間她的臉容掠過一分厭惡,然後化回往常波瀾不驚的外表,“我不是他們當中的一人,若然這是你在疑惑的事的話。”她跟他訴說,“告訴我,你知道為什麼我的兄弟姊妹甚少踏入這個城市嗎?”

“快斗提過,對魔法使用者來說這裡是神聖的領土。”新一緩慢的說道,全神貫注的等待著接下來的話。

“對,這裡是神聖的,因為你們首都所在的土地能自己散發出能量,所以由那種能量而生的我們把它看作是獨立的個體,也會給予相應的尊重。可是,總會有人不把褻瀆之事放在心上。”

所以伊甸下方的土地隱藏著能量的儲存庫?或許這能解釋為何那些巫師會搬到這裡。

但是,要是紅子不是他們的其中一員,那麼來此地的目的是什麼?

“現在到我了。”紅子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考。

一抹不可叵測的光芒泛上她的眼睛,讓她看起來更為冷酷。

“你沒有嘗試。為什麼?”

這是一個近似指控的質問。

“妳在問我原因,可是由一開始這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新一輕歎,緩緩呼出認命似的一口氣,“快斗對我的心情就是他如何感覺的,那感受並不存在的話我不能強迫他愛上我,尤其是在五、六天的時間。”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他的話後紅子的面容顯得更為冷硬。

“我明白了。”她簡潔的道,“那麼若然沒有其他的事的話我就先離去了,但是我會在明天那個交易時得出共識的時間回來。”

“等等。”新一衝口而出,回想起先前的隱憂。

紅子停住,頓下了動作靜候著。

新一有點猶豫,但終是慢慢把話問出口,“如果…要消除其他人對我的記憶的話,那代價是什麼?”

那雙紅寶石眼眸變得有點銳利,微弱卻清晰的酒紅靜靜在房間的陰影處躍動著。

“有趣。你真的會那樣做?”紅子表示,問題聽起來凜冽刺骨。

他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呼喊著讓他不要那樣做,要回頭。快斗會忘記他這個想法痛徹心扉,但他知道一旦他找出幕後主謀是紅子的話,他在取回新一的心回來之前都不會安定下來,不論代價如何。永遠不會。有需要的話,他甚至會追到世界的盡頭。

新一現正立在懸崖的邊緣,進退不得。

“這視乎那是怎麼樣的記憶,還有是誰的記憶。若是你真的這樣希望的話,我不介意成全你的願望。”紅子接了前話。

“只是兩個人,快斗和蘭。”

“他們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反之亦然。因此,你得支付你自己最珍貴的回憶。你肯定你要繼續?”

他再沒有什麼能輸掉的了。在快斗受苦和魯莽地試圖奪回他的心的可能性,與快斗能正常的活下去兩者之間,要作出怎樣的抉擇是無可爭議的。

“我會肩負著那份痛苦,因為那是你對我來說很是重要的證明。

新一緊緊閉上眼睛。

我也是這樣想,快斗。話是這樣說,你看那把我引領到何種境地。

“我…”

我很抱歉,但用上你的一生承載苦楚實在是太長時間了,就算是一年也是太多了。

“我同意。”

他直直墜下。

 

TBC


【1】原文‘Arbinger’,同樣是照音譯。

 

別揍我啊 【x

我才不說從這裡開始才是我最想翻到的劇情呢 (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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