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楓林

動漫舊番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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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新/翻譯】Cendrellic Juliet 05

  • 授權翻譯 by YukiSkye (https://www.fanfiction.net/s/7150730/1/Cendrellic-Juliet)

  • 希望不會被我坑掉的坑

  • 架空(有魔法設定),含平和探青


05. 龍與祖母【1】

這些棘手的謎題。

隔天清早在城鎮的北部邊緣,新一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繼續處理那件被標上記號的案件,快斗也在他的身旁幫忙。這樣的情景在最近似乎變得越來越尋常。

他跟快斗解釋了大概的情況,而他們正準備去目睹到那些奇怪陌生人的地方調查,看看能不能找得出更多線索。

“但這看起來沒有太多可以跟進的樣子。”在他們走過還是昏昏欲睡的街道時快斗這樣評價道。城市的邊界遠較中心來得安靜,在廣闊的天空籠罩之下這點更是明顯。

“啊啊。”新一贊同,“但是無可否認這裡存在著一種規律,所以也不可以斷定是偶然發生的,更何況全部目擊者都表示他們從哪些人身上察覺到奇怪的感應。”

“奇怪的感應。”快斗若有所思,“這通常不是一般人會報告的內容。”

“的確,但考慮到他們大多出現在比較陰暗的時間,整體看起來會比較可疑吧。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調查出發生了什麼事。首先,我們要再次盤問那些目擊者看看我們能否找出新資訊。”

快斗沉默的思考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道,“新ちゃん,我不肯定我想得對不對,但我應該跟你說一下。”

新一好奇的望向他。

“雖然我和父親是例外因為我們是魔法師,但當普通人類與一個法術施法者近距離接觸的時候,他們很多時會指出從那些人身上感受到一種異常的氣息,除此之外跟普通人卻沒什麼分別。”

“什麼?如果這是真的話,你就是在說城裡可能有些未知的魔法使用者出沒。”新一低喊,倏然頓了頓。

“啊啊。”快斗頗為嚴肅的應是,“所以這未必像表面上看來那麼簡單,可是我不清楚他們為什麼會來伊甸。我曾經學過,在卡匹尼亞斯的魔法使用者把伊甸所在的地點視為神聖的領土,所以他們不會隨意踏入以示尊重。”

新一花了一點時間消化所得的情報。

這些目擊事件已經持續好一陣子了,但在這之前一切還是相當正常。由此可見,在幾個月之前那些法術施法者還是跟這城保持距離,可是因為某種原因他們開始遷移進來。他得問問平次在過往數個月內,他有沒有收到任何帶著奇怪氣場的人進入城市的匯報。

現在想起來,如果這是事實的話,紅子會不會也是他們當中的一人?

“快斗,你能不能想出為什麼那些魔法使用者會想搬來伊甸,或是什麼情況會導致他們做出這類行為?”

快斗沉吟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我想不出來。法術施法者通常都很遵守他們的規則。”

這我很了解,新一默默的想,腦海閃過紅子的臉。

“既然他們能在四處被發現的話,背後的理由一定是相當充分。”他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推理,“如果我們能找到其中一個進行審問,我們大概能得到更多頭緒。”

“但是我們真的能在這個時間點找到他們麼?現在確實是陰天,但我不知道這說不說得上是陰暗。”快斗把視線投往天空。

“他們只會在漆黑的時候才出現是因為這樣會不那麼引人注目,何況很少人會在那時逗留在外。再等多一會兒就會下雨了,所以現在最合適的時機去進行搜查。不然的話,我們還可以在天黑下來之後繼續。”

快斗滿意一笑,“那麼幸好我有一起來了。遇上一個法術施法者的時候,除了擁有同樣資質的另一人之外還有誰能應付得到?”

他用手在身前劃出一道弧線,幾隻白鴿隨即冒了出來,輕輕拍著翅膀在空中懸停著。

新一微微揚起嘴角,“那我就指望你了啊。”

他們走訪了數處目擊地點。一個小時後,雨漸漸灑下營造出層層帶上霧氣的銀色簾幕,可是他們還是沒有運氣發現到什麼。隨著新天氣的到來,街道很快就被清空了。

快斗召喚出一把雨傘,兩人一起擁擠到那狹小的傘面面積之下,距離近得新一能感受到快斗身上的熱暖。他朝周圍掃視著目標人物的出現,故意忽略那足以驅散寒冷的溫度。

“新ちゃん,我們應該等下次再繼續。我知道尋找出那些奇怪的人很重要,但是現在我們身上都濕了也開始有點冷了啊。”

為了強調這點,他環過新一讓他挨近自己。現在則是有點過度溫暖了。

“我沒事!”他短促地道,微不可察的退了開來,“如果我們就這樣放棄,誰知道我們會不會錯過好機會!還、還有,既然你又濕又冷,為什麼你不用你的魔法做點什麼?”

快斗默了一下,然後綻開大大的笑容,“嘛,我想我喜歡這樣多一點。”

新一期期艾艾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又立即合上了嘴。這是因為快斗突然停了下來,他也繼而被迫止下腳步,圈住他的手臂正在收緊。

透過片片的灰雨,新一只能隱約看到前方一個戴上斗篷的身影正在走向大街的另一頭。

“不好意思!”新一呼叫,聲音在雨中奇異的迴蕩著。

那抹模糊的身影似乎回過身來,不足一秒的時間他就開始向前奔跑。

不由分說,他們馬上追了上去。

他們緊緊跟著那個人,在他們轉過牆角之時一道強光閃過,讓新一短暫失明了好幾秒。

“喂!”快斗大喊,然後跳了起來。

“快斗!”

新一感覺到快斗在他身旁跨過了些什麼,可是他的視力還未徹底恢復所以他不能跟上去。

當新一可以再度視物的時候,街道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一把被拋棄的雨傘靜靜躺在濕滑的鵝卵石上,以及彩虹色的球狀痕跡。他立時追了上去。

那個笨蛋。

直走…左邊…右邊…直走…

“新一!”

他循著聲源抬頭望去。

快斗頎長的身影正站在一個紅色的屋頂邊緣。他向下跳到他的身邊,在他的腳碰上潮濕的地面那一刻所有光線盡數消失了。

“快斗!你沒事吧?你有沒有捉到他?”新一詢問,在看到他沒什麼大礙後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然後沒有。那個混蛋逃了。”快斗蹙著眉回應。

新一驚訝的挑眉,“他們逃得開?我想這確認了那些奇怪的人至少是魔法使用者。”

“他們有點本事。”快斗盯著那朦朧的距離,手順過自己濕透的頭髮,“我不認為我們在應付的是平凡的施法者。”他隨即面向新一勾上狡黠的弧度,“不過這不是說他們能毫髪無損的離開。”

伴隨著一些誇張的揮舞,一封密封的信出現在他的手心。他把它遞給新一。

新一臉上露出一抹興奮的神色,“做得好,快斗!”

“嘿,這是理所當然的。”快斗洋洋得意的回話,用手臂環過他的肩膀,“我不建議你現在把它打開哦。那是一個魔法的封印,除了收件人之外沒有人能拆開,要不然它就會自我毀滅。”

新一點頭,然後把信封翻了過去。

雖然在被雨水打著,但它仍然能保持乾身;紙質很薄但有點粗糙,所以只是便宜的類別;意料之中,上面沒有標註地址或是收件人。

“有沒有方法打開它?”新一望向快斗發問。

快斗放下手接過信,把它翻來覆去察看。

“我想我可以做到。”他檢查了好一會兒後表示,“這有點複雜,但所有咒語都有它的後門可走。可能要點時間,但我應該能破解開。”

“那麼---!”

“啊啊,最遲明天我可以搞定給你。”快斗笑得開朗。

聽畢新一顯得相當愉悅,“謝了,快斗。”

快斗呼出興味的一口氣,“嘛,這沒什麼。”

他的嗓音比新一預料的柔和,“快斗?”

“嗯?”

“不,沒事。”新一暗暗甩頭,“我還是要去問服部他那些在城市閘口守崗的護衛有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要是這樣的話,我會回城堡開始研究這東西。”快斗揮動著信封應道。

“那麼我去找服部,他應該跟和葉在東邊的區域巡邏著。”

在新一離開之前,快斗抓住他的手臂。

“等等,你全身都濕透了啊。給。”

快斗召喚出另一把傘子推向新一,對方笨笨拙拙的接過。之後,他抬起一隻手置在新一面前的空氣中,慢慢向下掃去。

那些雨水所致的黏答答不適觸感,還有由於沒有跑動而開始有所感覺的寒意隨著他的動作緩緩褪至地面。直至現在渾身上下都神奇的乾爽起來之前他都沒有留意到,不過不用穿著冷得刺骨的衣服通過這城去尋找一個朋友真是太好了。而且,有一股奇特的暖意正遍佈他的全身,感覺相當不錯。

“搞定!”快斗滿意的說道,“我也在你的衣服上面施了一個發熱咒和保護咒,因為從你身上我學會了,只要是扯上你的事都會衍生出另一件事來,下一件我知道的事可能就是你被困在一棟正在燃燒的建築物裡頭了。”

新一登時漲紅了臉,“就是那麼一次而已,總之我會小心。”

快斗展露出來的那種笑容明明白白的告訴新一他對這還是十分質疑,不過新一懂得如何照顧自己。再者,他這次要面對的是施法者不是平凡人,他還未蠢到在自己無法防衛的時候試圖做些什麼。

“我會的!”他堅持,“那麼你自己又怎樣?你也濕透了。”

他比了比快斗自身。快斗揚起嘴角,手指輕輕一啪過後他身上同樣不見任何被水打濕過的痕跡。他鑽進雨傘底下站到新一身旁。

“而現在我不是了。”他輕快的道,“來吧,我會跟你走一段路,以免你又惹上什麼麻煩。”

“我們共用一把傘嗎?事實上,我們用上嗎?你大概有什麼符咒可以讓我們保持乾爽。”在他們行走的時候新一抱怨,決定無視那句話的最後一部分。

“我有。”快斗確認,“但那仍然不能防止雨水流入眼睛,如果是施在一件斗篷上面的話會有用得多。”

“說起來,在那個魔法使用者放出閃光的時候為什麼你還可以繼續追捕他不受影響?”新一好奇的詢問。

“我的魔法。”快斗簡單回答,“它能夠增強我的視力,可以看透煙霧也可以自動保護我的眼睛,就像是有強光突然射在面前之類的。”

新一有點驚異,“我都不知道,我只是想你天生擁有比較好的視力。”

“某程度上我是。”快斗歡快的回應,“我的魔法是我的一部分,所以我有時候很難去界定正常人類的極限。”

現在想起來,他也從來不知道作為魔法師是怎樣的感覺,這念頭不曾掠過他的腦海。對新一來說,快斗就是快斗和魔法,但他能想象到對其他人來說這一定是徹頭徹尾的疑惑。

不知道快斗有沒有在看到平凡人後思考過,沒有魔法的生活會是怎麼樣的?

身旁傳來的大笑聲昭示著他把最後一個問題說出口了。

“可能有一兩次吧,但我真的想象不出來。這是我的生活。”快斗揚了揚唇角,“有些時候我會看著你和青子疑惑著你們到底是怎樣能處理得來的,但你們一出生就沒有魔法就像我一出生就擁有魔法,所以對你們來說那是挺正常的吧。”

“的確如此。”新一點頭。

“但是你知道麼,”快斗傾訴著,把手伸到雨中放出一道白色的霧。它把周遭的雨水凝結成細碎的冰水晶,“就算我有多喜歡魔法,如果沒有一個特定用意的話那將會是毫無意義的。”

“所以那用意是什麼?”

快斗露出大大的真摯笑顏,“當然是把歡樂帶給每一個人了!”

“誒。所以是為了其他人的娛樂?這也能理解,但你不是應該說得高尚一點比如是保護王國還是你愛的人之類麼?”新一嘴邊勾起一道弧,看起來像是快會笑出聲的模樣。

“那也很重要。”快斗點了下頭附和著,“但我覺得讓人們開心更為必要,而讓他們繼續生存下去也是能歸到這一個範疇吧。”

“你的優先次序很奇怪。”新一抿著嘴笑。

“一個把工作、咖啡、呼吸、營養品、睡眠這樣排序的人有資格這樣說麼。”快斗笑意滿溢的調侃。

“不要那麼誇張。”新一惱怒的斥責,臉再度紅了紅。

他們在城堡的北邊閘口道別,然後新一踱步至伊甸的東邊去找平次和和葉。

由於新一知道他們的巡邏路線與抵達某個地點的大約時間,所以沒過多久後他就發現了那兩個罩著斗篷的身影正騎在馬上習慣性的拌著嘴。這是他們共同行動這麼久以來建立出來的相處模式。

“噢,新一。真巧耶。”和葉淺淺一笑向他打招呼。

“巧個鬼,”平次嘲弄道,“他應該是故意過來找上我們的,不是嗎工藤?”

“啊啊。”新一確認他的說法,“我有點事想要問你們。”

“另一宗事件欸?”和葉猜測。

平次心灰意冷的嘆出一口氣,“妳啥時候見過他不是為了這才來主動找我們啊?所以?你有啥想要知道?”

“我只是想問一下,你的人有沒有跟你匯報過見到任何帶有奇怪感覺的人在城的閘口出現?”

“奇怪感覺?”平次不解的重覆,與和葉對視了一眼之後搖頭,“我沒有聽過。”

“那麼你自己或是其他的騎士有沒有在巡視的時候遇到過?”

“沒有。”平次回答,眼眉高揚至快要隱沒到髮線之後,“工藤,是不是有什麼事我們該知道的?”

新一正色的望向他們,“啊啊。在五個月之前開始,在城的各處都有人目擊到有法術施法者出沒。”

平次跟和葉都震驚的低呼。

“快斗和我正在調查這事。我們不清楚他們的意圖,可是一旦你們碰到任何可疑人物的話,記得要小心點還有通知我們。”新一警示道,“最好也提醒其他的騎士讓他們保持警戒。那些人通常在能見度和行人數量低的時候出現,比如說是夜晚或是像現在一樣下著雨的時間點。可是,因為我們成功截住他們其中一個傳信者,現在他們應該會先蟄伏起來伺機而動。”

“國王知道這件事嗎?”和葉憂心發問。

“快斗會向陛下稟報的,畢竟這關乎到城市的保全,尤其是那些施法者不是利用常規的行徑進入伊甸。”

“那好,我們巡查的時候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如果見到什麼奇怪的事會告訴你。”

“謝了,這幫上大忙了。”新一頷首,“我要走了,保重。”

“你給我注意點啊,工藤。這絕對沒啥好事。”在新一轉身離去的時候平次提醒他。

如今只能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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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踏進城堡後,快斗小心翼翼的避開青子或是任何會暴露他所在的人,例如是惠子。如果他跟她碰上了的話,她絕對會開始練習如何使用戟然後要了他的命。

幸運的是快斗是躲避他人的專家,這得感謝他由童年開始所鍛煉出來的技巧。他順利迴避開所有與青子有聯繫的人,還有為了增加難度而被一起列入名單的保安。

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是去找他的父親並轉述他們的發現。

在路途上,他的思維回溯到之前逃脫掉的魔法使用者身上。

在快斗試圖阻止他前進的時候,他們曾經互相向對方發射咒語,而他們的魔法感覺…很古怪。他不能用語言解釋出來,那很像魔法但同時也不太相似。他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受,就算是在卡匹尼亞斯那時也不曾。那會是什麼?

他突然看到銀三。略略衡量了讓自己出現在青子父親面前的利弊之後,他決定這時英勇的犧牲還是值得的,所以他慢慢向對方前去。

“噢,快斗,很久沒有見到你了。青子在找你,她看起來挺生氣的。”銀三打著招呼。

“誒啊啊。”快斗不自然的擠出笑意,“對了,你知道父親在哪兒嗎?我有點重要的事要跟他說。”

“盜一?他在他的書房,我剛剛才交給他有關東南方農作物的報告。”

“謝了!噢還有不要跟青子說我在這裡!”快斗揮揮手,然後跑過銀三奔下走廊。

他不認為銀三不會告訴他的女兒,即使那僅僅是意外。他只能樂觀點想了。

他抵達通往盜一書房的門口前,抬手敲了敲後就直接邁了進去。

“父親,伊甸發生了一點事。”快斗在踏入房間的那一刻就如此宣佈。

“快斗?”盜一看向自己的兒子,“發生什麼事了?”

“城裡面有法術施法者出沒。”快斗回應,走近對方書桌的斜對面,“他們鬼鬼祟祟的行事,到現在已經有五個月了。”

聽到這消息後,盜一把他的工作放置在一旁,前額微微皺了起來,“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和新一剛好在調查中。他們其中一員被我們發現之後就開始逃跑,而我從他身上拿到這個。”他取出信封,“接著他消失在一個單程且一次性的傳送陣裡頭,很明顯那是早有準備的。”

盜一向他招了招手,示意讓他近距離打量一下。

“我自己會來解除它,所以你不要拆開啊!”快斗把信放到他掌心後叮囑。

國王輕輕哼了哼,“是這樣嗎?”他的語氣隱約帶有一絲趣味,緩緩把信封反到背面,“嗯…十三道鎖,其中有三道有所聯繫。我不肯定你能不能處理得來。”

“我當然能!”快斗堅決表示,“我有好好練習我的魔法的好麼!”

“我知道你有。”盜一暗笑,把信封遞回去,“以防萬一,我應該要制定一下防禦措施了。聽好了快斗,記得要萬事小心。你不清楚這些人的底細,這也不是那些魔法決鬥,不是說你的對手在看見你們其中一個嚴重受傷了就會停手。這次,你可能要面對真正的敵人。”

盜一臉上的表情有點高深莫測,而快斗得悉他對這件事是相當認真又關心的。

“不用擔心,父親。我會小心行事,也會確保新一不會不顧自身安危一頭栽進去的。”快斗發誓,把手放上心前。

盜一微微翹起唇角,一絲的自豪伴隨著出現,“那就拜託你了。要是優作和有希子的兒子出了什麼事的話,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你們兩個都要注意安全,不要做出任何魯莽的行為。你也要記得向我報告新進展,一旦發生了什麼事,馬上跟我說。”

“知道了。”快斗向他敬禮,“那麼我要去搞定這個了。一會兒再見吧!”

他衝出了書房。

等不及看到新一在收到他解封好的信時臉上的表情。

他的海藍色雙眸會因為興奮而可愛的睜大,看起來就像是在水平線上閃耀著,而他整個面容也會如陽光一般發著亮。快斗極其喜歡那個模樣,所以他可以為了看到它而做出很多事。

他才剛掩好門轉身,他就直直碰上青子。她手中攥著她的戟,笑意中蘊含著顯而易見的威脅。這一切標誌著痛楚的來臨。

“快斗。”她愉快的喊道。

一股寒意攀上他的脊骨。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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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正在處理‘可以稍等’那堆文件裡頭的其中一份,還有其他因為皇家調查局正在辦著他們真正的事務而開始堆積起來的日常工作。在這時候,快斗從窗外進了來。他帶起了一陣摻有雨水氣息的風,導致他桌面上的紙張驟然飛散到四方。

“快斗!”新一抱怨,想要朝他射去惱怒的目光。可是,在他發現對方頭上圍著的繃帶後他頓住了動作,接著挑了挑眉,“你並沒有受傷。”他無動於衷的陳述,隨即漠不關心地轉回去繼續閱讀檔案。

“新ちゃん!你太令我震驚了!”快斗氣促的道,指向包在自己頭上的白色麻布帶,“你沒有看見我頭上的繃帶麼?”

“看見了,那很滑稽。”新一淡淡回應,寫下一些備註後合上了文件,“如果你是想用這指責青子的話,考慮到你的頭骨有著那麼深的裂痕,你還能站在這裡我真的很驚訝。就算她真的打了你,那大概也是你應得的。”

“新ちゃん!你應該是站在我這邊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欸!”快斗大聲喊道,假裝被傷到了的同時鬆開繃帶。正如新一所想,一個安然無恙的頭部展示了出來。

“而身為你最好的朋友,我榮幸的感受過被你逼瘋的滋味。所以怎樣也好,我很同情青子。”新一漫不經心的答道。

“那好,我猜你不會想要這個了。”快斗歎氣。那封信隨著粉紅色的煙霧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把它帶進新一的視線範圍,“枉費我經歷了那麼多麻煩才解開到這層防護!”

新一膛目結舌的看著他,然後當機立斷朝它撲去。快斗毫不費力的躲避開來,把信放到遠遠的。

“快斗!”他有點氣惱的低吼。

“啊嗯,因為你傷害了我的感受,你要做點什麼來讓我感到好過一點。”快斗戲謔的道,看起來完全沒有話中那種意味。

新一翹起雙臂皺了皺眉,“很抱歉快斗,我傷到你了。”

“不行!我聽不出任何懇切的感覺。”快斗吟誦著,把信封在他面前誘惑的揮動。

“那麼你想怎樣?”新一嘀咕,眼睛不住盯著那張紙。

快斗低笑,停下了懸吊的行徑,“不要這樣噘嘴看著我。一杯熱巧克力,然後我會給你。”

新一臉容一亮。

這很簡單,他可以做到。

“是是,那走吧。”

他打開門走向廚房,快斗緩緩跟了上去。

到了那兒之後,他開始搜集需要炮製熱巧克力的用品。與王子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後,懂得如何沖調這款飲料是必然的。經過多年的練習,他的作品也能達到快斗所要求的完美程度。這是他除了三文治和咖啡以外唯一會弄的食品。

在他切著巧克力的時候快斗正亢奮的觀望著,但當他把碎片和牛奶倒進平底鍋之後,他把下巴抵上他的肩膀,似乎對待在那兒看他做事感到相當滿足。

新一在輕輕攪拌、加上一點肉桂粉同時嘗試著放空思緒,強迫自己不去留意兩人靠得有多近。然而,對方近距離的察看還是讓他的面部逐漸升溫,他只好在快斗發現之前連忙加快動作。

他把熱巧克力倒進一個瓷杯,丟下幾顆棉花糖後把它推進快斗的掌心,同時抽走信封作為交換。

快斗深深吸入那道帶甜的香氣,發出了幸福的喟歎。新一轉過身去,不讓他看見自己臉上有多紅。

為了分散注意力,他開啟了信封把裡面的紙滑了出來。他慢慢展開它,一個魔法或是煉金術的圓圈頓時闖入眼簾。他還不能分辨出來因為許多地方還是空白一片,當中六分之一的部分寫滿了他不曾見過的符號。

“呵,很奇怪的圓圈啊。”快斗從他的肩處探過頭來給予意見,新一壓制著跳起來的衝動。

“的、的確。這些符號…到底那什麼?我從來沒有在煉金術的語言中看到過,這跟古老的樣式有點類同但還是有差異。”

“真的麼?我會說這像是舊時的魔法文字,但也不完全是。”快斗評論道。

新一蹙眉看向這圖形,沒有任何一種他想到的物事能和他現在見到的相符。

“那怎麼可能?這應該只是其中一種…”他的聲量慢慢低了下去,雙目因為某種可怕的認知而睜得滾圓,“除非…除非兩者皆是。”

杯子在湊近快斗唇邊的中途頓住了,“兩者皆是?新一,也即是說…”

“這是巫術。”新一接了下去,表情晦暗,“而且不是普通的巫術,而是一種可以混合煉金術魔法的巫術。能達到這種複雜的程度的話,一定有人進行了違法的研究很多年。”

“而現在事實才浮出水面來是因為有可疑的魔法使用者能把它運用自如。”

“他們也在同時偷偷摸摸的潛入城,沒有使用主要的通道。”

快斗與新一交換了一個眼神。

“為什麼我不奇怪這事態能像滾雪球般搞得這麼大?”快斗歎息,有點啼笑皆非。

“喂喂,一開始是探交給我辦的!”新一捍衛。

“怎樣也好,如果它真的能起效的話那還蠻巧妙的。”

“巧妙卻又危險。”新一沉聲說道,“混合型巫術被列入非法範圍固然有它的理由,以前在米拉巴利【2】發生的慘劇也很證明了這一點。雖然魔法和煉金術可以一起使用,但它們不能被合併起來。它們有些法則是互相排斥的,一旦融合起來就會變得不安全。”

“他們在玩火。”快斗低喃,“但他們似乎在一部分一部分的來,畢竟所有的符號都是集中在這一個地方而已。”

他伸手輕拍著那六分之一的圓形位置。

“通常在製造一個圓形陣法時,你會由先裡面開始,然後順著圓周繼續。”

新一點頭認同,“除此之外,因為那個魔法使用者---或者應該說巫師---利用了一個提前準備好的傳送陣試圖帶著這封信逃跑,這說明了他們本來約好了跟某些人會面,只是在前往或是離開的途中遇上我們。加上探給我的地圖上面的目擊規律進行分析的話,就能解釋得到他們正在局部完成這個圓形的事實。”

“而且由於某種原因,這些人開始在伊甸的各處遊蕩,大概是想混淆我們吧。”快斗玩味的笑了笑,可是語調相當認真。

“假設他們把圓形切開來分別處理,每一片有可能會對應著城市的一部分。快斗,你有沒有方法可以追蹤到這些魔法使用者移動到哪裡去了?”

“恐怕沒有。”快斗抵著杯子的邊緣含糊說道,“假設陣法是雙向的話就另作別論,因為兩邊的通道都會是開啟著的,只要其中一個出入口被關上了就沒有辦法了。無論如何,如果他們是約定好要傳遞這類重要的事物,他們大概不會使用魔法來聯繫,所以我們沒有可能用魔法來截住那些通訊。看起來他們還挺戒備我和父親啊。”

“總括而言他們可能會在城市的任何一個地方出現。”新一嘀咕,“假設他們真的不是利用魔法來互相聯絡,他們怎樣能得知碰面的日子、時間和地點?他們又可以怎樣通知其他人已經完成了自己負責的部分?”

“可能這裡還有一個隱藏訊息?”快斗扔出意見,默默喝完最後一口巧克力。

“有這個機會,但這代表我們需要把它翻譯出來才能找出真相。”

“你不是企圖現在開始對吧?”快斗挑眉質問。

“當然要馬上開始破譯!”新一的語氣像是在告訴快斗‘這你也需要問’。王子只是搖了搖頭。

“現在已經過了凌晨了,而你一旦開始了的話就不會停下來。”快斗手腕一轉,杯子連同所有被新一使用過的用具就被清理好,自動堆放到應在的位置上。

“就算上了床我也不會睡得著吧!我還是會一直想著這事啊!”新一在被推出廚房的時候如此抗議,身後的燈隨之熄滅。

“那樣的話,不如我跟你講一下床邊故事?”快斗歡快的提議。

“我不是小孩子。”新一繃起臉,明白決定權已經溜出自己手心。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我使用那些你喜歡的聲線給你讀其中一本懸疑小說?”笑意從快斗的臉上和嗓音中緩緩滲透出來。

新一十分肯定自己的臉在僅僅一秒間由正常轉化成灼人的溫度。

“那是在我們小時候,而且當時我生病了好嗎!”新一大喊,試圖脫離還在不停推搡著他肩膀的力度。他萬分希望地面能出現一個大洞把他吞下去。

“不要這樣嘛,我也很享受啊。”快斗低笑。

“是啊,因為那幫你練習模仿技巧了啊。”新一抱怨,惱怒的把雙手環在胸前,頰上仍然傳來讓人不適的熱度。

“這可以幫你的注意力從那個圓形移開哦。”他誘惑地遊說著。

“不用了。”

“來吧新ちゃん,這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差啦,我甚至在打算用魔法來重演整個故事啊。”快斗輕哄,語氣中的捉弄之意消減了不少同時更加站近了他。

新一猶豫的咬了咬唇,最終輕輕一歎作出讓步。

他可以感覺到快斗在他身後彎起嘴角。

在新一更換好衣服準備上卝床的時候,王子在自發滑來的椅子上坐下。

當他感到舒適以後,對方開始運用手指尖迸發出來的魔法,還有他讓人沉醉的嗓音所作出的旁白,緩緩講述著他最鍾愛也是最破舊的一本書裡頭的故事。

最初這是相當難為情的,以這種表演手法來催促他入眠弄得他像個孩童似的。然而,到最後他還是忘記了這種感覺,因為快斗對每個情節和人物的細節都付出了足夠的心思,將他最愛的故事裡的謎團、詭計和生命活活呈現在自己眼前,尷尬的情緒已然盡數化成驚歎。

快斗的聲線準確的捕捉了每一個角色的心緒,新一就像是在一個夢中觀賞著這幕幕情景。即使他不自覺的睡著了,他的故事仍然在他閉上的眼簾後一直延續著。

 

TBC


【1】‘The Dragon and His Grandmother’, 一個不怎麼出名的故事,裡頭牽涉了三道謎題,與這章的內容有點相扣。

【2】原文‘Mirabeli’,這裡照音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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