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楓林

動漫舊番愛好者。
現在主萌快新(DC) ^______^
搬運到bcy+all新論壇中(簡體):https://bcy.net/u/1408034

【快新/翻譯】Cendrellic Juliet 03

  • 授權翻譯 by YukiSkye  (https://www.fanfiction.net/s/7150730/1/Cendrellic-Juliet)

  • 希望不會被我坑掉的坑

  • 架空(有魔法設定),含平和探青。有點虐…?


03. 國王與夜鶯

夜鶯無法忘記在牠第一次向國王歌唱時他眼中蓄著的淚水。只要他希望再次聽見牠的歌聲,牠就會回來。

在翌日早晨醒來之後,他發現王子正愉快地捧著一盤早餐低頭看著他,可是最重要的還是那一大杯咖啡。

新一又在書桌旁睡著了。這並不是什麼稀有的事,他甚至也習慣了因為這睡姿所構成的痛性痙攣。

快斗在他半朦朧的視線下放下餐盤,訓誡著他如果繼續保持這個習慣的話遲早會得關節痛。之後,他很熱心的跟他報告搜索的進展。

略為驚訝地,探被指派到前往王國各地嘗試尋找那個謎樣的女人,明天就要啟程。雖然新一不是沒有預料到,但也沒有想過探會那麼快要出發,畢竟這才是舞會後的第二天。

不讓人感到意外的是探的不滿。他很確定如果自己能逗留久一點的話,他能一一點出那些可疑的地方。雖然想法不一樣也對不讚同此主意,這是快斗發放下來的皇家命令不得違抗,所以他也無計可施。

同樣青子都是不怎麼高興,可是她接受了這個安排,畢竟她還是關心快斗和在乎他的快樂的。即使她有時候會對他很粗暴,她還是相當諒解別人的。

所有人都答應了在明天日出的時候去向探道別,表示自己會靜候佳音之餘也祝他好運。這點他是十分需要的。

其實新一有點懷疑快斗是不是在利用這個機會特意指派他離開幾個星期。他是可以做得出的。

當新一確認自己足夠清醒不會被自己的腳絆倒後,他拿起了數個需要進一步研究的檔案向圖書館走去,手裡護著咖啡杯。

快斗跟隨上去,手臂放在腦後輕哼著音律。

不是說快斗需要一個理由來入侵他的家,但是新一在納悶他到底想做什麼。昨晚的事讓他對快斗的出現有點敏感,就像是走在蛋殼上頭的感覺。他希望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緊張的情緒,但只要他一開始工作就會把這些事盡數忘掉吧。

圖書館相當龐大,裡面的書籍從形而上學【1】到平凡的小孩讀物包羅萬有。

取得了所需的參考書之後,他走到窗旁的扶手椅坐下,在小桌上放置好所有提著的東西隨即翻開書頁閱覽。

平靜的數分鐘就此流逝。

新一完全遺忘了快斗的存在,直至一團橙黃色的火花在他的鼻尖颼聲掠過,不到數秒又來三團。

新一歎息,慢慢從書本抬起頭來。正如他所想,快斗又在練習魔法,正專注在他手中冒出的星火上面。

直到目前為止,他試圖要做的事都好像不太順利,不過要成為一個魔術師是非常困難的。魔法不是人類與生俱來的物事,如果一個人繼承了這種力量的話會被看待成這個種族的瑰寶。儘管如此,那些天生擁有魔法的人體內未必儲有太多能量,而盜一和快斗則是標奇立異的例外。

慶幸盜一也是當中的佼佼者,否則快斗需要被送到卡匹尼亞斯【2】,也就是黑羽國內唯一的魔法城市,進行長時間的學習了,不過之前他也去留學半年了解當地的文化。

事實上,快斗的進度相較一般魔法使用者的標準領先很多,新一相信假以時日他的實力會比得上甚至是比得國王。

當他感應到新一投放在他身上的視線時,他彎了彎嘴角擺動了下手指,火花隨著他的動作劃過抽象的花紋,然後消散在空中。

“得到你注意了。”他洋洋自得。

新一翻了個白眼。

某種意義上這是他們之間的遊戲。新一知道趕走快斗的最佳方法是不去管他,但快斗知道得到新一注意的最佳方法是不停煩著他。這樣來來回回的情況發展成這些年來的微妙較勁,看誰會率先按捺不住。

“那太好了。”他平板的讚許,“所以?這次你想要什麼?”

贏了就是贏了,而且他有預感快斗在故意奉承他來窺探些什麼。如果他不照著他的劇本行事的話,結果可能會很麻煩。

“那個嘛…”快斗拖長聲線,輕輕哼聲思考,“不如我們去採集一些東西來準備一份令人滿意的送別禮給白馬?好讓他能在那時和之後都會記起我們。”語畢他再加碼一把,因為要新一附議快斗的惡作劇的話一場勝負並不足夠,“為了公平起見我也會幫你忙處理案件。”

新一思量了一會兒。

雖然快斗並沒有他或是探甚至是平次那些用作解決案件的心智技能,但他仍然不能否認快斗相當聰明,而他的協助會令進度加速許多。越少其他的工作要做,他越有時間來辦理那份被標記了的檔案。

“好吧,但是如果他跟你抓狂的話我可不負責。”新一告訴他,重重的蓋上書本像是在拍板定案。

快斗嗤之以鼻,“白馬永遠不會發瘋,這會破壞他的名聲。”

“那麼你有什麼打算?”新一發問,站起身來讓快斗領路。

“我在想水果和糖蜜。”

他語氣中的歡樂和亢卝奮感快要滿溢而出了。雖然新一甚少直接參與到快斗更加頑劣的豐功偉績裡面,有時候他會被對方稱得上孩子氣的興奮感所感染,就這樣…放手讓他去做。某程度上這相當讓人舒緩壓力,所以新一明白快斗想要製造混亂和耍玩別人的原因,尤其是因為他身份問題。就算這偶爾會導致新一的悲痛,他也可以理解。

“…我不想知道了。”他回應。

“那就好,因為我不會告訴你,到時候你自己看。”快斗神秘的一笑。

他們踏進了外邊清早的空氣,王子伸展雙臂發出了滿足的音節。

“很美好的早上呢!這麼良好的天氣誰會想囚禁自己在室內啊?”他意有所指的大聲問道。

新一在走過快斗時毫無顧忌的撞了他一下。

“我要留下你了。”他宣佈。

“你很冷淡欸,新ちゃん!”快斗哀鳴,抬步追上了他。

街道仍然像前幾日一般熱鬧而有活力,只是氣氛比昨天壓服了些許。

這裡還有幾個隸屬皇家情報局和調查局的人員在四處走動,但他們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忙碌,大概是因為他們已經偵查過首都的每一個角落、裂縫和宣言吧。可是,伊甸仍然人頭涌涌,浮在空氣中的期待並沒有消失的趨勢。

“哇,這裡還是一樣生氣勃勃呢真好。”兩人踏進市集後,快斗對前方的景象提出意見,

“不,這拜你所賜。”新一吐槽。

 “這只是暫時的。”快斗擺擺手,“皇家情報局是很有效率的組織,但再加上皇家調查局?我會說一到兩天之後就會平靜下來了。”他突然抓住了新一的手臂停住他來引起他的注意,“噢!那是什麼?”

新一伸長脖子去察看快斗所指的東西。

在一段距離外有一個攤檔售賣著普通的水果,但是在架子旁的地板上有一箱帶刺的怪物靜靜待在那裡。新一十分懷疑那些真的是水果還是武器。

沒有預兆地,快斗的手滑下直至碰到他的,然後一把拽過他雀躍的往前跑去。

“喂---快斗!”

新一踉蹌的跟著他,在穿插過人群的時候向被意外撞到的旁人道著歉。他的手一直被緊緊握住。

沒多久快斗停了下來,在動量的作用下他並沒有機會減下速度,心感懊惱的直直撞上快斗。對方蹣跚後退了好幾步才掌握回平衡,微微轉身穩住了新一。

“快斗!”

察覺到那雙幫忙作出固定的手臂正在圍著自己後,新一慌忙抽離踏開了幾步。他凝起眉,制止不了在臉頰上升起的熱度。

快斗只是以大笑作為回應。這個混蛋。

“你還好吧?”他的嗓音還是沾染了幾分歡欣。

“我很好。”新一短促的埋怨。

快斗咧開大大的笑容,比剛才輕柔的把他拉近自己的身旁。新一由著他去,臉上燒得發紅。

“嗨先生,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欸!那是什麼?”快斗指向那箱帶有攻擊性的水果,跟被帶起興致的攤主作出提問。

“這些是榴蓮。”攤主隨和的答道,拿起其中一個放到裝有橙子的架子邊緣處,“它們是由外國運來的,來自相對熱帶的土地。味道比較獨特,氣味也相當強烈。根據我的經驗,客人不是喜歡就是討厭,沒有中立的。”

新一發現快斗還沒有放開他的手的意圖,而這樣很讓人分心。他不能集中精神去聽快斗跟攤主所說的任何事。

在眼角瞥到一點藍的時候,他微微扭頭看著一對皇家情報員正在向附近的一組女士盤問。

他的視線漸漸飄到他們相連的手,依稀想起自己得跟某個不曾存在過的個體爭奪快斗的心這件事。

或許他是時候放棄了。這樣下去,他只是在拖長自己的命運。一旦快斗陷進去,他就會陷得又快又深,試圖阻止他就像是嘗試要在中途停止流星的動向一樣。

“新一?你沒事吧?”

新一猛地抬頭,迎上了快斗笑意盎然卻微微好奇的面容。他正拿著一個裝著榴蓮的網,還有另外一個袋子。在新一走神的時候,他已經買賣完畢了。

“我沒事,只是在想點東西。”

快斗的笑容慢慢化成帶點狡黠的什麼,點點滴滴的警告流到他的胃裡聚集起來,然後---

“怎麼了新ちゃん,你是不是想一直拖著我的手?因為如果你是的話,你說一下就好了嘛。”他調笑道。

新一狠狠拍打快斗的頭,收回手插進口袋。

“笨蛋,說得好像我會想那種事似的。”他蹙眉,努力控制自己臉上紅暈的擴散。“如果你已經搞定這邊的話,接下來就去買糖蜜然後就走吧。”

在新一轉身離去的同時,快斗揉了揉頭向他噘嘴,“這很不友善欸,新ちゃん。”

“我可以更粗暴。”他威脅。

“噫我可不想,沒有事可怕得過你開始射靶子。”快斗開著玩笑連忙跟上他。途中,他向那個饒有興味的攤主迅速揮揮手道別。

當他們買齊所有素材後,他們走往城堡並在快斗寬敞的臥室放下所有東西。那些護衛並沒有向快斗進行第二遍的打量,即使他們的王子拖著一個奇怪的水果武器和一罐神秘的黑色黏糊物。這說明了很多事。

“好了!所以你現在想要做什麼?”

新一微微張大了嘴巴。

“不能是工作。”快斗搖著食指,迅速截過他的話頭。

“你答應了。”新一從原則的角度提醒。

“而我不會打破約定。”快斗斷言,反方向的坐下他桌邊的椅子,“但我們遲一些才開始。”

“你說的。”新一同意,然後走向壁爐旁的其中一張扶手椅,“那麼我也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了。”

快斗微微沉吟,下巴輕輕抵上翹住椅背的雙臂。

一陣短暫的平靜。

“吶。”快斗開始展開話題。

新一把自己的視線由架上的書和雜物投放到他的朋友身上。

當快斗看到自己得到新一的注意之後,他把話接了下去,“我留意到你剛才在看著那些皇家情報局的人員,你是不是在想有關他們的什麼事?”

新一僵了僵,在心裡默默咒罵。

他應該推算到會有這種展開,但先前快斗成功分散了他的注意,讓他沒有思考過快斗有沒有看見他的異樣,或者是他會不會把那件事留待至私人的空間才跟他對質。如果他有考慮清楚的話,當時他就該察覺什麼然後馬上回家,而不是跟著快斗。不過,現在已經太遲了。

“沒有什麼。”新一簡單的道,語氣帶上了點陰沉。

或許他不能輕易逃過這處境,但是他會確認自己把這拖得盡可能的長久和難以發現。很不幸的,快斗的耐心讓他成為世間少數中能奈得過他倔強的人。

“哦?那我想在之後你低頭望向我們的手也是‘沒有什麼’嗯?”快斗調侃。

新一的眉梢抽了一下。

不要作出反應,不要作出反應,不要作出反應…

“等等,”快斗倒抽了一口氣,“不要告訴我…”

他的停頓建立起緊張的氣氛,新一只是極度渴望掉頭離開。

“你反而想跟他們牽手!”

“像是我真的在這樣想似的你這混蛋!”新一條件反射的爆發。

“很傷心啊,我被人取代了!新ちゃん不再愛我了!”快斗誇張的哀嚎,把臉埋入雙臂裝哭,“我該怎樣辦?新ちゃん要把我留下來了!不要離開我啊新ちゃん!”

“啊啊夠了!我會跟你說你停下來!”新一抓狂。這是最壞的發展。

快斗立即抬頭露出一道陽光般的笑意,新一只想狠狠掐死他或是踢飛他。

“我…”

他對於要講出內心所想一事感到異常的不適,主要是他擔心快斗的後續反應還有他會拋出的問題。他本人相當不擅長說謊,而快斗向來是欺瞞藝術的專家,所以除了抱著樂觀的態度之外他什麼都做不了。

“我在想你應該停止搜索。”新一直率的表示。這是最好的方法,如果他不能撒謊就只好道出純粹的真相了。

快斗似乎驚訝了半秒,然後不帶任何質疑色彩的發問,“為什麼?”

新一快速的思量著。

“你應該從平次那裡聽說了。”他開始提出理論,“你在追查的那位女性相當善於躲藏,技巧可能還跟你不相上下,無論她是不是懂得使用魔法也是。如果你到現在還未找到她,那代表她不想被找到。這樣的話,我們所做的不但導致人手短缺,也是違反了她的意願。”

把他的‘另一個自己’看成完全不同的人來作考慮十分幫得上忙。只要假設‘她’是他其中一個需要作出追蹤的人,他就能更為容易進行推理。

快斗陷入沉思,新一懸著呼吸等待著。

“你可能是對的。”最終快斗低聲表達贊同。正當新一的緊張情緒化成欣慰的一刻,對方又加插了一句,“我會減少調查人員的人數。”

新一怔怔的看著他。他表露出來的難以置信一定是相當明顯,因為快斗勉強彎起嘴角開始解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新一。你講的很有道理,但這不單是邏輯上的問題,我還是想要找到她所以我們能談上最後一次,或是至少讓我問出她的名字。我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離開,也不清楚為什麼她不肯出現,但我不認為我們兩個能否認我們之間被某種關聯連接著。所以誰知道呢?也許她有她的原因。”

“若然那是因為危險的原因呢?”新一皺眉。

“那麼我就會去幫助她。”快斗簡潔的回應。

新一不知道他該說些什麼,他只知道自己不想留在那裡盯著那抹柔柔愛意泛上快斗的眼眸。他從椅子站起身來意欲離去。

“新一?”快斗擔憂的呼喊著他,“嘿。”

在新一跨過房間之前他抓住對方的手腕,新一呼出了略略顫動的一口氣。

“我沒事,只想出去走走。”他平靜的告訴他,手微微掙了掙。

快斗的手指緊握了一下,然後緩緩鬆了開來。他隨即從那不容抗拒的掌控中脫離出來。

他快步踏出寢室,緊緊把門關上。把頭抵上那厚實的木板後,被一海憤慨和苦澀所淹沒的他勉力呼吸著。

他就這樣站了好一會兒。他在等待胸膛中的灼燒感消散掉,也在等待那種像是在呼吸著某樣濃卝稠的、實質的、讓人窒息的東西的感覺停止下來。

當過去了一段合理的時間而他也認為自己能步履平穩的走動後,他把自己推離那扇門盡早離開。

在新一離開城堡之後,他馬上返回自己的家,開始進行每次他感到心神不寧就會做的事:他把自己埋進案件裡頭直至他把全部困擾著他的事忘記為止。

他把選好的書和研究的文件從圖書館搬到書房,準備在這裡沒玩沒了的工作。

輕柔的微風伴隨著春天的氣息透過窗邊的裂縫掠過新一身後,見證著他一心一意的專注在面前的紙張上面,那些文字被檯燈淡淡照亮。

一旁的盆子上放置了一個裝有半滿咖啡的玻璃瓶子,旁邊的杯子則盛有四分之一杯散發著同樣涼意的咖啡,位置讓新一觸手可及。偶爾,他會無意識的抬手拿過,並輕輕啜飲著。

整體的效果使他徹底冷靜下來。

案件調查、報告、研究,所有事都牽涉到讓人熟悉的邏輯方程式,讓他能引導自己回到日常的自我。

這麼一來,他也辦妥了很多工作。事實上,他已經處理好第三堆被歸類在‘重要但不太緊急’的文件,這也是三個類別裡面數量最多的。

他不知道快斗什麼時候會過來,而且他不確定自己準備好見他沒有,但至少他已經沒有透不過氣的感覺了。

他沒有留意他忙到多晚;他只得悉現在是晚上因為陽光已經隱沒下去四周也有點黑,但他注意到窗邊傳來的敲打聲。

他回過頭,毫不意外的看見快斗正在窗臺那兒。起碼,他這次在從那途徑進入之前有禮貌的告示了自己的到來。

王子舉起了一個被蓋上的餐盤表達自己的好意,新一只得歎氣招手讓他進來。

趕他走是沒用的,他也不可能避開快斗一輩子。

朝他綻開一個微笑後,快斗從窗台踏了下來,並轉身關上窗以免室內的紙張四處飄散。他輕手放下盤子。

“我知道你會忘記或是故意不吃午餐和晚餐,所以我帶了炸雞排和檸檬派給你。”他緩緩掀開蓋子。

經過調味的炸雞散發著相當吸引的香氣,食物的選擇和被切成大小剛好的尺寸也方便新一在工作的同時間進食又不會造成太大麻煩,更別提那是他的喜好了。這考慮得相當周詳啊。

“謝了。”新一答謝,拿起一隻叉插進其中一塊。

“你的飲品也涼下來了。”快斗自言自語。

隨著輕啪一聲,強烈的溫熱咖啡氣味也混合到空氣當中。

新一喝著餘下的咖啡,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現在一切都很完美,至少快斗清楚知道如何讓他的心情放鬆下來。

“你來遲了。”新一以一種休戰的語調跟他說道,即使他們並沒有進行戰鬥,“我快要搞定了。”

“遲到總比不來好。”快斗回應,拉過一張椅子坐到桌子的另一邊,“我可以怎樣幫你?”

新一朝他推過幾張紙,“你先將這些情報內容標註在地圖上吧。”

他們在分工合作著。快斗擅長表達自己的想法和主意,理解能力也很強,而且他能用不同角度去看同一件事來指出新一可能有所遺漏的地方。

還未完成的工作數量正以十倍的速度消減著。在那座文件山快要移平的時候,快斗突然站了起來繞過桌子。

新一好奇的望著他,在快斗開始使力推動他的椅子時連忙出聲抗議。

“你在搞什麼?”他急語,朝他的最好朋友狠狠瞪去。

“現在很晚了,而且你也很累所以你現在要上床睡覺。”快斗表示,戳著他的額頭。

“我不累。”新一倔強的堅持,不肯站起身。

快斗彎了彎嘴角,“聽起來你就像是個小孩子,這有點可愛。”

“我不可愛。”新一發出怨言。

“是是,你很令人喜愛。”快斗輕笑作出更正,“現在快站起來要不然我會直接把這椅子推到你房間去了。來吧,起來起來!”

一般來說新一會留在他的座位上堅持己見,但是第一,快斗不會作出空談,所以如果他繼續頑強的坐著他真的把他直推到他的臥室去,這會相當尷尬;第二,快斗會使用魔法。這是一場不能勝出的比賽,新一只好重重呼出一口氣站起身。

快斗十分滿意他的妥協(雖然那不真正是妥協),然後趕著他踏出書房。

他們穿過昏暗的走廊走向新一的房間,途中一片沉默。最後,快斗開始發言打破兩人間的寂靜。

“新一,之前的事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調查會這麼影響你,也讓你難過了。”快斗揉著頸背道歉。

“不,沒事。我可能反應過度了,而且正如你所說,你不知道。”新一靜靜回應。

快斗沒有答話,仍然感覺這個情況尚未得到真正的解決。但是他也說不了什麼,畢竟新一已經明顯地原諒他了。

“我也應該跟你道歉。”他說,快斗訝異的回過頭望向他,“我瞞了你一些事,我知道你也想到了可是…現在我不能告訴你,情況不允許我跟你講。但是我肯定在四天之後,你就會明白所有事了。”

“四天…”快斗喃喃,唇邊隨即劃上一道弧,“好吧,我期待你的大揭秘。”

新一回以一個略帶諷意的笑容,沒有再說什麼。

接下來的路途上,新一沒有心情參與另一場對話,所以不甘於靜默的快斗開始吹著口哨,填補著月下影子那哈欠聲中的間隔。

在抵達目的地後,新一轉向快斗挑了挑眉。

“我們已經到了所以你可以走了。”他意有所指的說,但快斗只是搖頭。

“你別想!我了解你,一旦我走了你就會馬上回到書房,或者你有什麼案件放在房裡頭然後繼續辦事不去休息!”他嚷道。

“所以你想怎樣?看著我上床睡覺?這很詭異。”新一指控著,臉無表情的看著他。

快斗噘嘴,“你太看低我了,新ちゃん!我打算確認了你不會四處亂竄才走。”

說得好像他不能用魔法把他限制在床上似的,但是今晚快斗感覺有點黏人所以新一就隨他去了,只要把他安定下來就行。

“直到我換好衣服之前不要進來。”新一命令道,然後踏進房間。

“誒,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跟你入去看著?”快斗斜睨著他,露出如狼般的笑意。

新一哽了一下,吭哧了好半天都說不到一句完整的話。最終,他乾巴巴的砸下一個既堅定又大聲的‘不能!’,在笑得開懷的王子面前呯聲關上門。

他的臉頰燒得很,所以他不急不忙的換上衣服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同時回敬著待在外頭的快斗。

當他準備好後,他重新開了門,向王子射了射帶著刀子的眼神才讓他進去。

快斗立時走到儼然是新一寢室牆壁的書架,抽出了其中一本然後在角落裡的座椅上坐下,並呼召了一小團淡淡的橙色光線以便閱讀。

“晚安,新ちゃん。祝你好夢。”在新一爬上床時,在房間另一端的他歡快地說道。

“晚安,快斗。”新一咕噥。縱然他最初斷言自己不累,在沾上枕頭的那一刻他就沉入夢鄉了。

在那之後,快斗逗留在他的位置上一段很長的時間,對新一微不可聞的呼吸聲和對方被深藍色被子包裹著的沉靜睡容感到相當舒心。

這跟在當時快斗臥室裡的表情相差很遠,那是…他從來沒有看見新一表露出來過的情緒,而且他也永遠不想它再次在他臉上出現。那很是…崩潰的感覺,而這讓他的心攥緊起來,像是在新一感到快樂之前都不能得到紓解一般。

但是新一不想讓他幫他,甚至不想看到他,所以快斗只能讓他離開。

望著他離去的那刻是他有史以來感覺最壞的一瞬,這讓他感到很挫敗也很無能為力,之後他唯一想做的是把事情重新撥回正軌。可是,他需要先給新一一點時間他才可以開始接近他。幸好,他現在沒有什麼事,他們之間的相處也還好。

他為了那位在舞會遇見的女性而進行的搜索真的那麼影響新一麼?最近他的行為都有點古怪。會不會是跟她有關?目前他不會發問,始終新一承諾了四天後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然而,直覺上快斗還是有點不安。

這情況有著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以前從來沒有任何一次調查能讓新一本人受到如此困擾。另外,他也很煩惱自己完全幫不上忙一事。

但無論是怎麼樣的處境,快斗一直都會與新一在一起。就算他不能提供協助,他起碼能支持對方。

把這念頭刻進心底裡去後,快斗合上沒有翻過多少頁的書本站起身來。他朝還在沉睡的人影瞥去最後一眼,然後像一道白色的幻影般從房間裡消失了。

在室內凝滯著的空氣間,四天時間的點滴流逝似乎透過牆壁的反射靜靜地迴響著。


TBC

 

【1】原文‘metaphysics’,是一個哲學分支之一,主要是解釋存在和世界的基本性質。

【2】原文‘Caprinius’,這裡照音譯。

评论(3)

热度(42)

©雨停楓林 | Powered by LOFTER